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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卫全盛:上甘岭战役中的河津人

    信息发布者:孙永斌
    2017-02-15 08:39:50   转载

    军人本色

    当年风采

    军功章

    当年学习朝语的笔记本

     

      上甘岭战役在中国可谓是家喻户晓。

      这有赖电影《上甘岭》的精彩演绎,更缘于那场战役的空前惨烈。在仅有4平方公里的阵地上,“联合国军”先后投入6万人的兵力,倾泻了190万发炮弹和5000枚航弹。志愿军也陆续投入兵力4万余人,发射炮弹40万发。阵地上草木荡然无存,岩石构成的山头被打成半米多深的粉末堆。

      上甘岭精神曾感染和鼓舞了新中国几代人。特级英雄黄继光在战斗的关键时刻,扑向敌人地堡,用血肉之躯堵住机枪射孔,奏响了一曲惊天动地的革命英雄主义赞歌。

      在这场残酷的战役中,有一位河津人,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,为英雄的志愿军群像添上了一抹浓烈的色彩。

      他叫卫全盛,志愿军战车三师炮兵团二营六连某班班长。

      卫全盛是我市清涧街道清涧一村人,今年88岁。他7岁开始拾柴背炭,13岁为地主家干活,18岁到乡宁县枣岭一带驮炭,一干就是六年。1947年4月,河津解放。1949年, 24岁的卫全盛光荣入伍,被编入西北炮兵教导团六营十八连,驻扎在曲沃县一带。1949年5月,卫全盛随部队参加了解放大西北的战斗。西北解放后,随部队出关到吉林省四平县待命,准备参加抗美援朝战争。

      1951年1月,卫全盛作为第二批赴朝作战志愿军入朝。因作战勇敢,表现突出,当年三次立功受奖。1952年担任志愿军战车三师炮兵团二营六连某班班长。1953年在朝鲜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。抗美援朝战争胜利后,卫全盛继续留在朝鲜,同美国残余势力进行斗争。1955年,他从朝鲜回国,解甲归田,在当时的清涧乡做民兵教导员。1960年,卫全盛到龙门机灌站当工人,1980年退休回家。

      在山西铝厂朝霞小区的一间老房子里,记者见到了戴着助听器的卫全盛老人。他的胸前,端端正正地别着一枚“和平万岁”的纪念章,这是1953年中国人民赴朝鲜慰问团赠予的。五十多年来,卫全盛一直小心翼翼地别在胸前。那是他的光荣,也是他的珍藏。与这枚纪念章同样宝贝的,是四枚解放大西北和抗美援朝的纪念章,一张发黄破损的立功奖状;还有一个军用挎包,打着些许补丁,却洗得干干净净;一个旧的发黄的小本子,上面是战友的留言和朝鲜语学习笔记;一个印着“抗美援朝,保家卫国”的小搪瓷茶缸,五六处漏洞处已几经修补。

      这位参加过解放大西北和抗美援朝战争的老人,身体仍然硬朗,端正的坐姿还保留着军人本色。当战争的硝烟逐渐散去,已很少有人知道他出生入死荣立战功的故事。如今,这些珍藏的“宝贝”,已成为他最难忘的记忆。

      坚守猫耳洞

      抗美援朝战争曾被称为坑道与火炮的较量。

      卫全盛是炮兵,说起坑道工事来,他记忆深刻。战争开始时,美军火力占绝对优势,攻击猛烈,几乎没有一天停止过轰炸和扫射。我军依托野战工事虽然也取得了胜利,但是伤亡的人员比较多,付出了惨重代价。为此,不得不调整战略,大规模修筑坑道工事进行防御。

      卫全盛说,修筑坑道工事就是把“猫耳洞”挖大并连接起来,把炮放进去,打的时候再把炮推出来。由于白天不能行动,只有利用晚上,在敌人探照灯的照射间隙抓紧进行。为了对付上甘岭上的巨石,志愿军战士一人掌钢钎,一人用八磅的大捶砸。在石头上砸出四五十厘米的坑后,放上炸药,用雷管进行爆破,逐渐扩大山洞。掌钢钎是个技术活,锤子砸上去的时候手要转一下,否则钢钎会被卡在石头里。有一次,战友的锤子抡偏了一点,顺着卫全盛的鼻梁尖砸到大腿上,“再偏一点点就砸在头上了”。

      山洞挖好后,周围和洞顶用木头排着顶起来,炮阵地就形成了。阵地上用石头和土间隔垒上去,共垒八层,“要能抗得住十二英寸炮弹的打击”。土层垒好后,再种上松树做掩体,由于担心松树叶子黄了被敌人发现破绽,用做掩体的松树每周都要更换一次,而且要跳开换。坑道挖好后,吃、喝、拉、撒、睡便全在里面。“北朝鲜的山都掏空了”,卫全盛这样形容当时的坑道工事规模。

      据不完全统计,在抗美援朝战争中,志愿军共构筑大小战斗坑道总长1250公里,挖土石6000万立方米。

      卫全盛用“一把炒面一把雪”来形容战争期间的饮食。在枪林弹雨中,后方补给送到阵地上来十分不易。为避免敌人发现,战场上不能生火做饭,战土们饿了抓一把炒面或者啃一口压缩饼干,渴了吞一把雪。后方补给的水十分有限,他们一般都舍不得喝,要留给受伤的战友们。 

     怒火出炮膛

      上甘岭战役,在当时创造了世界战争史上火力密度的最高纪录。美第八集团军司令范佛里特说,这次战役是“最血腥的和时间拖得最长的一次战役,使联合国军蒙受到重大的损失”。这场战役是我志愿军依托坑道工事所进行的坚守防御战,它让以美国为首的“联合国军”真正领教到中国炮兵的威力:据资料记载,在43天的时间里,美军出动重火炮300余门,120辆战车共装载轻火炮1240多门,加上每公里108枚榴弹炮,同时出动坦克170多辆,飞机3000多架次,对我志愿军两个连大约3.7平方公里的阵地进行轰炸;我志愿军也依托坑道工事,出动大小炮541门。双方发射炮弹超过230万发。

      卫全盛回忆说,上甘岭战役是他经历过的最惨烈的战役。几十天的时间里,炮弹不断地在身边爆炸,不时有战友在身边倒下。“日夜不停地在上炮弹,炮筒被烧得罡红,眼睛几乎都睁不开。”卫全盛这样形容战斗的激烈。

      随着一声炮弹的轰鸣,他最好的战友、山东人张文忠牺牲了,衣服的碎片在空中飘飞,这使他悲愤至极。黄继光牺牲的消息传来后,他大喊着“为黄继光和张文忠报仇”,越发疯狂地投入战斗。在这场战役中,卫全盛付出了沉重的代价:由于眼睛长时间被烧红的炮筒烤灼,角膜受伤,眼睑从此开始下垂,难以睁开;耳膜也被炮声震破,几乎听不见声音,自此一直未愈,复员后不得不依靠助听器。“战场上,为了防止耳膜被炮弹震破,战土们一般用牙咬个棍子,闭声不说话。我作为班长,要不停地下命令,嘴里不能咬东西,所以耳膜被震破了。”卫全盛忆及往昔,几度哽咽,心情久久不能平静。

      本色永不褪

      七年浴血奋战,对于眼睛和耳朵的伤残,直到战争结束,卫全盛都一直隐藏在心底,没有给部队报过。“我不能报,不然国家还要为我花钱。”他不假思索地说。为了不给国家添麻烦,他从没有申报过志愿者抚恤金等补助,并一直告诫自己的子女,要多为国家做贡献。

      1957年,河津到侯马修公路。卫全盛主动请缨,带领30多辆牛车去帮忙搬运石头与土方。他发扬上甘岭精神,不怕苦,不叫累,提前一个多月完成任务,受到了县里的表彰。

      尽管生活不是太宽裕,卫全盛却有个习惯,爱资助别人。哪里有灾有难了,只要他知道了,必定要设法捐助。1998年他从电视上看到长江发生洪灾后,马上吩咐老伴到市场上买了些新衣服、两大袋学生用品、两副铺盖回来,连同自己一个月的退休工资400元,一并捐给灾区。汶川地震发生后,作为退休老干部,他主动找到山西铝厂厂部捐款100元;作为共产党员,他主动到清涧街道捐了150元;作为清涧一村村民,他又主动到村委会捐了100元;作为家里的家长,他又捐出了50元。他认为,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,都应该为灾区做点贡献。他的老伴告诉记者,卫全盛还时常把自己的衣服送给在外面碰到的乞讨者。

      岁月更迭,往事渐渐模糊,抗美援朝的故事在人们的记忆中渐行渐远。然而卫全盛的军人本色却历久弥新,永不凋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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